我等春雷来提醒你爱谁
 
 

【狮鼠】《awake》

第一次测试暗黑系的文风和故事,可能引起阅读不适……

大概是催眠状态下的原创AU(???)



  

 

《awake》


  

cp:精神障碍狮x催眠治疗师鼠


  

文/黛蓝


  

***

“upon awaking.”


  

***

他们说,我病了。


  

难以置信,论谁,把他关进这样一间黑暗幽闭的屋子里面都会要精神崩溃——伴随着门外推车的滚轮声,药品器械碰撞倾倒的声音,还有日夜不停歇的婴儿哭号。来来回回,没有尽头的嘈杂。


  

我光脚在这间屋子里走来走去,走廊里日光灯的光芒只透过门上的视窗照进来一点。我往反方向走了走,双脚就触到了一层粗糙的布料。


  

那是一块厚重的窗帘。


  

听说这屋子里是有窗的,就在帘子后面。很可惜,从我在这间房间醒来开始,这里就保持着黑暗。我并没有兴趣去拉开它,我不需要光,就像所有人认为的那样。


  

危险的杀手不需要光。


  

今天与往常不太一样的是,门口熟悉的声音换了一副“和蔼”的语调,听上去像是在领着新人熟悉地盘。


  

新人。


  

我一下来了兴趣,把整张脸都严严实实地贴在那豆腐干方块大小的视窗里往外看,远远地就看到了在拐角那边正唾沫横飞的那个什么狗屁主任。他今天还是和平时一样傻逼兮兮的。


  

“我们五楼这边最靠西的是85号病区……嗯,85号病区的这位病患……非常危险。”


  

他看到了我,立马露出一副嫌弃又恐惧的表情。


  

“总之,少来这里就对了。”


  

我终于看到了那位新人,还是个白毛小伙子,看上去很好欺负的模样。他听完那个主任说的话之后十分自然地看了我(的房间)一眼。


  

哦吼,还是个蓝眼睛的主。


  

他的眼睛很干净,让我莫名的喜欢。所以,我临时决定在豆腐块里咧着嘴向他露出了一个我自认为非常完美帅气的笑容。


  

***

当然我确信自己是一个富有魅力的男人。比如两天后的例行查房,我躺在床上都知道开门的一定是那位可爱的小新人。


  

果不其然,我对着门口随手打了一个响指。


  

我不太清楚面前的这位小医生眼神是不是好使,是不是能看清我黑暗中的微笑——这算得上是一份友善的见面礼。不过我的小医生似乎并不买账,他面无表情的伸手在左侧的墙壁上摸索了一会儿,然后,


  

“啪嗒。”


  

我几乎要笑出声,翻身盘腿坐在床沿,用一种遗憾的语气大声说道:“真抱歉,忘了告诉你,这个房间的灯是坏的。”


  

他倒没有生气,直接推着那种医院里最常见也最吵闹的手推车叮哐啷地走了进来。


  

“85号病区1床,吃素的狮子。我是你的医生,伊丽莎白鼠。”


  

“这名字可真不错,我可爱的小医生——哦,是小·白鼠医生。”


  

我用手一捞,很轻易地从他的白大褂外套口袋里取下了姓名卡片,用两个手指夹着晃了晃。在黑暗的地方,夜视力可是让我十分自豪的东西。


  

我的白鼠医生比我想象的要冷静——或者说,冷淡。他没有其他人见到我时所表现出来的疑惑、畏惧、嫌恶,甚至是好奇,一丁点儿有没有。他仅仅只是拿着笔在记录板上写了点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惊讶他能在黑暗的地方写字,眼前的身影突然敏捷地一晃。我立刻被一股令人烦躁的力量扯回了那张一点都不柔软的钢丝床。


  

真该死。


  

我想我的眼神大概已经很危险了。小医生远离了我的床,并用他那宛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的语调说:“你的束缚带有点松了。”


  

我只是盯着他。


  

他推着呼啦作响的手推车打算离开,关门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才发现他其实是戴了副眼镜的。那么好看的眼珠子被挡在玻璃片后面,真是可惜。


  

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

他第二天又来了,来给我松开束缚带。这医院最让我无话可说的地方就是他给我专门定做的这条束缚带,像关犯人一样扣住四肢和躯体。我歪着头看白鼠医生在床后面鼓捣了一会儿。很快,我又可以在这片小天地里四处走动了。


  

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发现白鼠医生比我矮上那么一点,看起来挺瘦弱的。他拿给我一条新的病号服,我接过放在鼻头嗅了嗅,又把身上的衣服褪下来递给他。我站在他身边盯着看了他一会儿,笑嘻嘻地对他说:“我比较喜欢柠檬味的洗衣液。”他就是点点头。


  

例行测试永远枯燥。好像不论我说什么,怎么做,都无法让白鼠的脸上显露出一丝其他的表情。他总是淡淡的,眸光深不可测。


  

我听见门口的细碎闲语,庸俗地看热闹的人群。来自那些最开始就一无所知却目光有色的人们。医生拒绝靠近,护工恐惧蜚语,厚重的窗帘,没有灯的房间……


  

85号病区是牢笼。

是地狱。


  

我其实是不想服从什么检查的,我并不觉得我得了什么可怖的病症,一切都是臆想出来的罪恶。有目光从狭小的门口不加遮拦向我投来,充满戏谑无知。更有甚者,在房间外嬉笑,然后,


  

主任打开了门。


  

我站在黑暗里,看他走向白鼠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拿过记录板,用一种令人作呕的声音指挥我。


  

“蹲下。”


  

我冲上去快速扼住了他的喉咙。


  

***

我从黑暗中醒来,醒来还是黑暗。


  

我的心里充满平静和愤怒,耳边充斥欢笑和号哭。


  

我是个杀手,我对自己说。


  

在到这里的第一天,我就攻击了医生和护工。定做的束缚带姗姗来迟,我笑着看那个脸上紫了一块的主任从满脸油腻恭维到唯己嚣张跋扈。哦,他还乘机踹了我一脚 。


  

他命人卸下房间里的灯泡,遣走医生护工,克扣食物和药剂,他把这里,称作85号病区。


  

“真不知道那群人怎么搞的,把这么个人弄到我这里来。”


  

“——他就是个疯子!魔鬼!杀人狂魔!”


  

一大群人七手八脚把他从我手上“解救”下来,他喘着粗气仓皇后退,在房门后面大声喊叫。


  

真的,好吵。


  

我又被捆回床上,白鼠的眼神仍然平静温和。


  

不动声色,他给躺在床上的我扎了一针镇静剂。


  

***

从那以后真的就清静了许多,那些喜爱烂嚼舌根的医生护工起码没再出现在我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只有白鼠医生定期过来测试和检查。


  

他还是瘫着一张脸不为任何所动的样子,手脚麻利,动作冷静。


  

我平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看我的小医生移动我胸口的听诊器:左胸、肺部、胃、脾……白鼠漂亮的眼睛湮没在黑暗的阴影里,我盯着看了一会儿,要是它会发光的话,一定很漂亮。


  

我笑了。


  

“你的眼睛真美。”


  

白鼠扯下耳管收起听诊器,一反常态地看着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无视或者离开。


  

“你也是。”


  

我没有料到他会回答——应该说,他现在所有的反应和状态都已经超出了我对他的认知范围。我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不远处站着的,我的医生。说起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竟然一瞬间觉得他的神情严肃而温柔。


  

“狮子。”


  

他叫我狮子。


  

“你该醒了。”


  

我木然地看着面前的白鼠,一样的面容和嗓音,他的神态和目光却不再是我一直接触的那个冰冷医生。


  

简直就像,就像——


  

没等到我脑海里疯狂的想法呼之而出,白鼠就做出了一个更为疯狂的举动。


  

他走到我身后,拉开了窗帘。


  

***

光。自然的光线。


  

从我的背后,照亮整个房间。


  

陌生。我从没有以这样亮度看这间我居住了颇有些时日的屋子。蒙灰的石灰墙已经破旧而发灰,但仍然亮的刺眼,像一束充满能量的光剑,直刺入我黑暗的躯壳。


  

头嗡的一声陷入混沌,身体虚浮又沉重,好像有铅重的郁涩从精神深处挣扎破裂。疼痛,烦躁。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掐着白鼠的脖子把他推到窗户的边缘。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指节发白。


  

“为什么……为什么要拉开它?”


  

我猛地松开手把他压在墙上,情绪失控到浑身发抖。


  

“因为你需要光。”


  

我近距离地观察面前的人,白鼠被我掐的脸色发青,但是毫不畏惧地,直视我的眼睛。他那令我刚才啧啧称奇的宝蓝色眼睛现在好像真的在熠熠闪光。我看见他翕动嘴唇,熟悉如醴泉般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狮子,你需要光明。你看,在阳光下,你有漂亮金色头发和祖母绿宝石一样的眼睛。听着,你需要光。”


  

光?


  

白鼠突然环住我的腰,贴身吻了上来。奇怪的是我们谁都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直直地注视着对方。


  

他的吻细密而绵长,我像报复一样用力压向他,啃噬他的唇齿。


  

像是一场无声的战争。


  

大概过了很久,我低声用嘶哑的声音说:


  

“不需要。”


  

“我真想杀了你。”


  

***

黑暗,我回到了黑暗里。


  

一切从未发生。无人企图唤醒黑暗里沉睡的灵魂。


  

***

最近这几天医院里的人流量特别大,虽然并没有兴趣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不过我很高兴。因为我的机会就要来了。


  

我又一次顺从地完成了白鼠医生的例行测试,然后异常安份地站在一旁。我实在是很希望他能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颗柠檬给我,但现实是他只拿出了笔,口袋依旧沉甸甸的。


  

真舍不得你,白鼠医生,但我没有机会看到你从口袋里拿出需要的东西了。在白鼠转身离开的一瞬间,我用手肘放倒了他。医院苦心积虑给我定做的束缚带被我扯松缠绕到小医生的脖子上,我用力勒了十几分钟,确认他不会再动弹之后,吻了吻他的眉心。


  

我会记住你的,白鼠医生。但我希望的东西我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好。


  

利用他口袋里的钥匙我成功脱离了那该死的束缚带,然后剥下了白鼠的大褂披在身上。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打开门,穿过人群,走进安全通道,我步伐飞快,心情愉悦。至于在楼道里恰巧碰到了一位倒霉的医生,我只能把从病房里出来时随手拿的一管麻醉剂送进他的血管里。没管死活,朋友,我对准大动脉扎的。


  

就在我即将走出楼道口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冷淡却熟悉的声音,


  

“狮子。”


  

我的脖颈一凉,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

狮子从床上醒来时对面桌上的白鼠正在伏案疾书。他捂着脖子转了转脑袋,一骨碌爬了起来坐到白鼠对面,满脸委屈地拧着嗓子:“白鼠~你下手也太狠了。”


  

“没你狠,杀手先生。”白鼠放下笔直视狮子,背后窗户照进的光柔和明亮。

“这次又失败了,肯定哪里还有问题,我会尽可能想办法的。”


  

“嘿嘿我的白鼠最好了!”狮子毫不掩饰的笑起来,支起身体就死命往桌子另一端凑,他看见白鼠耳尖飞起一抹绯红,犹豫了一会儿才一脸不情愿的靠过来碰了碰他的唇。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要继续工作了。”白鼠挥手赶人。


  

狮子心满意足地离开凳子向诊疗室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忽然像想起什么一样停下脚步,低声问了一句:


  

“那么,现在我醒了吗?”


  

“谁知道呢。”

白鼠头也不抬地回答。

 

 

 

 

 

 


17 Jul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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