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春雷来提醒你爱谁
 
 

腺嘌呤脱氧核苷酸。


*我流生物

生物的皮肤很白,是像绵羊初乳似的腻而滑,连赤道滚烫的烈日也无法舐上一点深色。那时候生物跟着医学在阿非利加的高原尘土里奔波,各种病毒肆意猖狂地侵蚀生命,遍地是瘟疫和死亡。她都没有一点动容,低眉垂眼沉默着,皮肤黝黑发亮的壮年男人和形状扭曲诡异到连细胞结构都没有的病毒在玫瑰红的眸子里一视同仁。

她喜爱裙,衣柜里变着法儿塞满样式不重复的长布料,柜子深处或者布料间隙藏着附了膜的蝶标本,层层叠叠。有时生物会躲到房间里,大半时间泡在衣裙中间,没人知道她究竟是真的喜欢裙还是着迷于在柔软的密闭环境里寻找收藏品,但她确实一年四季裙裾飘飘荡荡,转过身来朝你嫣然一笑,振翅欲飞。

超净台并不宽敞,倒平板的一双手从来不颤抖。手指纤而细,指甲修成圆润的椭圆,沾一点点凤仙花的艳。白褂袍底下一截刀削似的小腿,踝骨凸出分明,若是踏一双尖高跟黑皮鞋,每走一步都要让石英地砖的幽长回廊铿锵作响,碾碎一地匍匐低微的心肠。

生物未尝偏爱任何一种味道,以绝对公平的立场欢愉饕餮。薄唇上粘几滴红酒是微醺的芳香信号,眼尾狭长上滑堪堪挂住卷翘密睫,弯一弯,让你错以为酒精挥发成馥郁的风情万种。她笑嘻嘻错开你的吻,娇小温软的怀抱好像欲拒还迎,其实脑子里跳出来的全都是酒精发酵和代谢途径。叶绿色的长发编了复杂的螺旋绾在脑后,蹭上去痒痒的,十分柔软。她带着笑意的声音钻进你大脑深处,刻薄冷酷又温情脉脉:“可惜那只是神经激素作用。”
 
  
“那不是爱情。”

 
  

05 Nov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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